全球供应链的不平衡已经殃及到牛奶了。
在全球范围内，奶粉期货价格创下了7年来新高，而在英国，由于缺少劳动力，当地奶农无奈倒掉了大量牛奶。
截至北京时间2021年10月14日上午，芝加哥期货交易所官网数据显示，脱脂奶粉期货价格达到135.850美分/磅（约合人民币8.73元），是2014年8月以来的最高价格。
芝加哥期货交易所的奶粉价格（图源：芝加哥期货交易所官网截图）
究其原因，彭博社分析认为，是因为欧洲和新西兰这两大世界乳制品出口地的牛奶产量达不到预期，造成全球牛奶短缺，促使国际采购商不得不争相抢购奶粉作为替代。
而奶粉中的脱脂奶粉则备受采购商们“青睐”。脱脂奶粉主要用于制造牛奶制品，因其脂肪含量较少，不易氧化，所以更易保存，同时也是各类糕点和冰淇淋食品的最常用原材料。
根据跨国金融服务公司StoneX的数据显示，疫情之下，全球市场对牛奶需求依然强劲，但牛奶供应却在回落。
外媒引用的一份市场报告称，眼下国际客户对奶粉、黄油和奶酪等乳制品交易问询正在激增。
缺奶局面将持续到年底
作为全球最大的乳制品出口地之一，新西兰的牛奶产量数据并不乐观。
StoneX报告显示， 8月份的新西兰牛奶产量同比下降了4.8%，寒冷和潮湿天气则被认为是产量下滑的主要因素。
天气也影响了欧洲牛奶产量。StoneX分析师米汉（Peter Meehan）指出，过去一个多月内，英国、德国和法国的牛奶产量也在急剧下降。整个欧洲地区今年前七个月的牛奶产量与去年同期相比下降了0.1%。
对此，澳大利亚西太平洋银行（Westpac）农业经济学家潘尼（Nathan Penn）解释道，今年以来，新西兰多个地区的天气不是潮湿就是寒冷，这种天气不适宜奶牛产奶。接下来，四季度的牛奶产量将比三季度下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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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天气因素外，米汉认为，另一个导致全球牛奶生产面临压力的因素，或许是包括饲料和能源在内，近期牛奶生产商的投入成本在急剧增加，这严重影响了奶农们的利润。
潘尼预计，2021至2022年牛奶农场交货将上调至8.50美元/公斤（约合人民币55元），此前最高纪录为2014年的8.40美元/公斤（约合人民币54元）。
“我们认为新西兰牛奶产量将下降，再加上其他主要乳制品商的生产疲软，预计全球（牛奶）供应疲软局面将持续到年底，全球乳制品价格维持或接近当前高位，”潘尼称。
新西兰奥克兰储蓄银行（ASB）经济学家凯尔（Nat Keall）也指出，当前全球乳制品价格远高于长期平均水平，“目前的生产数据表明，接下来全球牛奶供应将继续趋紧”。
10月7日，联合国粮农组织（FAO）发布的最新一期《粮农组织食品价格指数》指出，疫情让全球市场食品价格上涨了近三分之一，而乳制品就在涨幅最大的食品类别中。
这份报告显示，乳制品价格指数9月份平均为117.9点，环比上涨1.5%，9月份该指数中的所有乳制品国际报价均有所上升，其中脱脂奶粉和黄油涨势强劲。除了全球进口需求稳固这一因素之外，也受到了出口供应有限，尤其是欧洲的低库存与牛奶产量季节性下降的叠加影响。在大洋洲这边，目前牛奶产量有限，加上库存量低，也为世界黄油和脱脂奶粉价格上涨提了支撑。
英国：招不到人干脆倒奶
但其他地区牛奶产量堪忧形成强烈反差的是，英国不少奶农只能忍痛倒奶。
同样是供应链危机惹的“祸”——因供应链缺口带来的人手短缺问题，导致英国数以万升计的新鲜牛奶被迫倒入了下水道。
据《每日邮报》报道，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英格兰奶农表示，自8月以来，他的农场已经倒掉了4万升的牛奶。
另一位奶农亦抱怨道，从8月初至今，他已经被迫倒了4次牛奶，而在此前的45年里，他这里只因为天气原因倒掉过两三次。
2021年9 月，英国什罗普郡，某农场正在倾倒牛奶。（图源：路透社）
倒奶的主要原因是缺少货车司机，没人来收牛奶，多余的新鲜牛奶放在农场也没办法储存太久，只能被迫到倒掉。
为避免浪费牛奶，一些奶农选择转向与小公司合作，提供牛奶紧急保存服务，让有关公司以较低的价格收购牛奶，并运送至其他卖场。
但这也不是长久的解决之道。亨萨奇所在的公司目前正帮助奶农们以低价处理牛奶，并把多余的牛奶凝结成固体，但他表示，能做的实在有限。“过去两个月，我就帮当地奶农们处理了16万升的牛奶，还有8万升根本没办法及时处理，最终只能倒掉了。”
英国农场奶牛（图源：英国《卫报》）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一位奶农在接受采访时表示：“等到圣诞节来临时，我们这里可能会下大雪，司机运奶将更麻烦，会有更多的牛奶会被倒掉。”
对此，英国乳制业农民协会主席阿尔维斯表示，受影响的奶农数量目前尚不清楚，但货车司机短缺的情况确实影响到了英国的乳制品行业。他承认，如果牛奶制造商不为这些新鲜牛奶支付处理和保存费用，那么对于奶农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英国食品与饮料联合会行业协会的CEO赖特（Ian Wright）亦表示，英国食品供应链中的劳动力短缺问题已严重影响了食品和饮料制造商，“我们迫切需要英国政府对现状进行全面调查，以了解最紧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