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国家级绿色工厂公示名单”时,51岁的李洪才快速锁定了熟悉的几个大字:飞鹤(泰来)乳品有限公司。“意料之中,感恩被认可。”
与大多数同行不同,李洪才并非科班出身。他本科主修哲学心理学、宗教学之后,李洪才短暂做过专职神父,后来才进入到乳制品企业负责环保、安全相关的工作,“这关乎到未来的事业”“关乎到国家的未来”等话语时常被他挂在嘴边。
李洪才与飞鹤的结缘是2017年,这年他开始担任飞鹤集团EHS(环保、职业健康、安全)组负责人。此后5年,既是飞鹤EHS体系快速搭建的5年,也是其成果不断被看见的5年:获评国家级绿色工厂、MSCI ESG评级升至“历史新高”的A级、节能减排成效以“十万吨”计量......
近两年,在国家主推和大企业示范效应的带动下,ESG(环境、社会、公司治理)逐渐走进舆论场中央。资本市场热议“ESG投资”“警惕‘漂绿’行为”,专家学者断言“不关心ESG的企业难以生存”。嘈杂中,唯独缺失实践者的声音。
从某种程度上看,李洪才和飞鹤的这五年,是实践者直面ESG课题的五年。而今,合力推动相关项目落地,继而获得外界认可,已经成了像李洪才一样的“飞鹤人”关于ESG的质朴期待。
数千页材料和一项荣誉
2月18日,是工信部“2022年度绿色制造名单公示”的最后一天。同天,飞鹤泰来工厂顺利完成升级,从“省级绿色工厂”升为“国家级绿色工厂”。
(图源/受访者)
“‘国家级绿色工厂’的获评单位大多是能源化工、建筑建材、装备制造类企业,这次泰来工厂是为数不多上榜的乳制品企业。”李洪才略带骄傲地告诉市界,从某种程度上看,泰来工厂此次上榜,意味着“飞鹤式ESG样本”的成功。
作为集团旗下9个现代化智能工厂之一,泰来工厂位于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泰来县,占地面积约33万平方米,主要负责飞鹤婴幼儿配方奶粉的加工生产,年产能1.8万吨。奶车将鲜奶运至工厂,经过混料、均质、闪蒸、干燥等环节,后被包装入库,等待送至终端消费者手里。
从2021年开始,李洪才便着手推进泰来工厂参评“绿色工厂”的相关工作。原因很简单,一来泰来工厂刚投产不久,设备能耗较低;二来也能利用机会和第三方认证机构探讨,厘清乳制品企业的相关边界和计算方式。
在普通人眼里,所谓“绿色工厂”,不外乎绿化面积到位,碳排放数据达标。但事实上,工厂欲戴其冠,必须自我武装到细枝末节,甚至连“草坪多高”“照明灯泡多少瓦”都有规定。
光是申报“国家级绿色工厂”,李洪才和同事们就准备了上千页资料,细致如工厂布局、灯泡材质,以及第三方出具的碳足迹评价报告、水资源论证报告、温室气体核查报告等等。
再究至细节,飞鹤最终将自家产品的“生命周期”起始点定在了牧场环节。这种无限靠近产业链上游的计算方式,无疑会给各项统计工作增加难度,相关数据也不尽然“好看”,但在李洪才看来,这才符合飞鹤“细节控”的一贯操作。
随着公示结束,飞鹤泰来工厂顺利将“国家级绿色工厂”的荣誉收入囊中。“飞鹤一直以‘做母亲的事业’为核心,从我们默默无闻做到获得国家级认证,含义肯定不一样。”对于像李洪才一样的“飞鹤人”而言,此次获评意味着努力被看到。
而对于飞鹤本身而言,“国家级绿色工厂”也再次印证了乳制品企业践行ESG的可能性。此前,飞鹤曾获得MSCI ESG评级A级,这是迄今为止中国食品行业领域获得的最高评级。
乳企践行ESG,难在哪里?
尽管业内并未形成针对ESG的统一评价标准,但一个共识是,ESG是推动商业和资本向善的一套方法论。早年间,飞鹤董事长冷友斌曾公开表示,企业要坚持做正确的事,把目光盯在事上,而非纸上。
践行ESG、推动产业集群生态循环建设,是冷友斌所言的“正确的事”。但正确不等于简单。
乳制品企业践行ESG难在哪里?李洪才告诉市界,光是在环保领域,一方面,乳制品行业产业链条长,再加上乳业农业生产方式特殊,需要在绿色、低碳等方面做更多努力;另一方面,行业内目前还没有一个真正的标准,“比如碳足迹盘查到底涉及哪些,边界如何定,到底减排多少算作出贡献等等,目前相关信息和标准比较欠缺”。
(图源/受访者)
以飞鹤产业链前端的“牧草种植”环节为例。牧草种植阶段涉及施肥、播种、除草、收割等一系列环节,既包含相应工作人员产生的碳排放,也包含机械的废弃排放。与此同时,种植的牧草又会进行光合作用,为吸收二氧化碳做出贡献值。一来二去之间,给碳排放计算平添了不少难度。
作为对比,频频在“绿色工厂”“ESG评级名单”里露面的制造业,国际上早已有固定的标准和计算公式,只要输入企业相关数据,便能知晓企业当前的碳足迹情况。
面对产业链条长、计算难度大等问题,飞鹤选择了一个“笨办法”:把减碳环保工作切割成最小单元,从产业链前端开始攻关。
飞鹤可持续发展办公室主任赵军辉曾公开表示,早在2006年,当时的头部企业都在砸钱营销抢市场,飞鹤选择反其道而行,不惜成本打造了行业内第一个全产业链集群。紧接着,为解决“农牧工一体化”带来的降碳难题,飞鹤又先后完成生物沼气攻关、旧工厂“煤改气”等工作。而今,太阳能光伏发电项目也在排队落地。
在行业普遍缺乏标准的背景下,飞鹤当前施行的则是所谓“黄金法则”,即水电气消耗逐年递减至少1%,每个部门都必须参与其中。
“飞鹤是一家企业,更是一项关乎未来的事业。”早年间,冷友斌创立飞鹤时葆有的初心,正在被像李洪才一样的具体工作执行者,落到环保乃至ESG的每一个细节。
ESG不是空中楼阁
作为企业评价体系又一次变革的代表,ESG重获关注不过是最近两年的事。但在具体执行过程中,难题不断涌现。
贝恩大中华区可持续发展业务主席邹娟曾调研过多家企业,调研结果显示,企业面临的共性挑战在于:其一,公司内部不同业务领域对ESG的重视程度不同;其二,ESG和公司本身业务的关系不明晰;其三,ESG从制定到落地的过程,容易成为某个部门的事情。
考虑到ESG并非凌驾于公司战略之上,而是需要融入企业发展之中,从某种程度上看,飞鹤的“家文化”价值观,反倒给ESG落地提供了良好的土壤。
李洪才告诉市界,相对于同行业公司把各部门职责划分得异常清晰,飞鹤内部各部门的互动和支持相对更强一些。比如某工厂准备推WCM(世界级制造工厂)项目,相关生产部、技术工程部、EHS部门的同事会立马成立项目小组,相互支持。
(图源/受访者)
同样的合作逻辑也被应用于ESG相关项目的落地过程。全程参与泰来工厂EHS及绿色工厂搭建工作的郑小伟告诉市界,他所经历的跨部门合作例子就不胜枚举。
“做碳足迹评价和生命周期评价的时候,相关资料都不在工厂,需要上下游资源拉动。”郑小伟回忆,当时,由于碳足迹的识别边界从牧场开始,相关事业部领导立马帮忙联系牧场,隔天便拿到了关于奶源、饲料的详细资料。同一时间,采购部门也立马整理出详尽的供应商名录。
即便是细微如“提供照明设施清单”这类小事,也是一如既往的全员参与。郑小伟告诉市界,泰来工厂内划有105个区域,涉及1556个照明设施,当天下午四点,他在工作群里发了句“需要照明设施信息”,当晚十点便收到了技术工程部的统计数据,“还附有取证照片”。
过往5年,飞鹤的ESG历程写满了全员参与、部门协同的点滴。根据《飞鹤2021年ESG报告》显示,2021年飞鹤共计节约用水16.74万吨,相当于3.04亿瓶550ml的矿泉水;二氧化碳减排量83248.53吨,相当于462万棵树1年吸收的二氧化碳量。
与此同时,依托于早年构建的全产业链集群,飞鹤还通过带动上下游发展,累计带动了100多万亩耕地增值,近15万农民增收,创造了近17万个就业岗位。
“归根结底,企业和员工本身是ESG的最大受益者。“李洪才告诉市界,践行ESG本身就在为企业节约成本、增加效益。
而对于像李洪才、郑小伟一样的参与者而言,积极参与的动机很纯粹:提高公司发展效益、体现出飞鹤这个品牌的价值,“想告诉外界飞鹤在环保、社会责任方面是如何做的”。
作者 | 李丹
编辑 | 陈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