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因雅培奶粉涉克罗诺杆菌和沙门氏菌感染事件，“立即暂停食用雅培相关婴幼儿产品”话题登上热搜。事实上，近年来不少消费者通过海淘、代购等渠道购买“洋奶粉”已成为习惯。但北京商报记者调查发现，部分“洋奶粉”虽然价格能比国内便宜一倍，但其质量并无保证。
在业内人士看来，由于国内外差价与品牌依赖度等原因，部分消费者较为依赖海淘代购奶粉。但海淘奶粉主要游走在一些灰色地带，质量难以保证，加之疫情等因素影响，消费者对于海淘代购奶粉的购买比例正在大幅下降。此外，国内多家奶粉品牌不断崛起，也在一定程度上冲击了“洋奶粉”市场。
雅培奶粉被叫停，代购仍在售卖
近日，海关总署发布《雅培中国召回其销售的一款特医产品》公告，提醒消费者“暂不通过任何渠道购买（包括海淘）”以及“立即暂停食用”美国雅培公司旗下相关婴幼儿产品。
这次事件与美国四名婴儿感染克罗诺杆菌和沙门氏菌事件有关。海关总署公告显示，2月18日，美国食品和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宣布，正在调查四名婴儿感染克罗诺杆菌和沙门氏菌事件的投诉。据报告，这四名婴儿均食用了雅培在密歇根州斯特吉斯工厂生产的奶粉，品牌包括Similac、Alimentum和EleCare。经海关总署核查，相关产品没有通过一般贸易输华；涉事企业生产的特医产品Similac HMFortifi喜康宝贝添特殊医学用途婴儿营养补充剂有对华出口记录，雅培中国已启动自主召回。
北京商报记者注意到，2月21日，雅培官网发公告补充道，“如果您通过非一般贸易渠道（如：跨境电商、海淘）购买过同时符合条件的美加版Similac、Alimentum、Elecare粉状产品，请暂不食用并联系您购买的平台进行退换货”。
雅培方面表示，目前雅培在中国地区的跨境渠道未售卖本次美国雅培自愿召回的奶粉产品，但消费者可能通过代购等其他跨境渠道购买到上述奶粉。
相关品牌产品可能存在代购等非一般销售渠道，那么如果消费者通过代购买到上述问题奶粉该怎么办？2月23日，雅培方面向北京商报记者表示，在上述情况下，关于退货，如果消费者通过非一般贸易渠道（如：跨境电商、海淘）购买了美国密歇根州Sturgis工厂生产的美加版Similac, Alimentum，Elecare 粉状产品（其中的Alimentum，Elecare是针对消化过敏有特别需求的婴儿提供的特殊配方产品），符合产品代码前两位是数字22到37的、容器上代码包含K8、SH或Z2的、保质期为2022年4月1日(含）起及之后三个条件的，可以立即联系购买平台进行退换货。
北京商报记者通过电商平台搜索发现，目前雅培各官方销售平台已搜索不到喜康宝贝添产品，不过部分Similac、Alimentum、Elecare品牌的奶粉产品仍在通过代购店售卖。
北京商报记者联系了部分海外雅培产品代购方。在售美版Similac奶粉的“纽约客母婴优品”代购店客服表示，产品为美国采购，不属于雅培要求退回的产品；代购美版Similac液态水奶的“硕硕妈在纽约”表示该款没事，不是海关总署叫停的产品，可以正常购买；“贝乐环球母婴代购”未就产品是否被禁用给出明确回复，只提供雅培销售客服电话，建议北京商报记者自行联系咨询。
“此次事件对于雅培中国市场造成较大的影响。因为中国消费者对于产品安全，特别是婴儿奶粉的安全更加敏感。因此此次事件对于雅培在中国消费者心目中的品牌形象和地位造成一定伤害。”乳业独立分析师宋亮对此分析称。
价格差一倍，海淘奶粉藏灰色地带
随着跨境贸易兴起，许多消费者通过代购、海淘等渠道购买海外商品，奶粉也不例外。不过近期海外代购产品质量问题频出，海淘奶粉越来越难以令人省心。
北京德恒（厦门）律师事务所律师郑秋云在接受北京商报记者采访时表示，“目前很多在微商、电商平台标注代购的商家，很多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代购’，真正的代购类似中介，要提供代购支出的其他凭据，只赚点劳务费，而且必须明码标出劳务费标准。但我们平常碰到的‘代购’商家，基本是赚‘产品差价’，所以这类人员不是代购者，而更倾向是经营者”。
北京商报记者调查了解到，目前海外奶粉代购有淘宝、微店、微信等多种经营渠道，有的还通过抖音、微博等社交媒体打广告宣传。消费者通过平台或私下微信联系代购方下单，有的代购根据订单数实地采购发出，有的会提前购入大量现货，从仓库发出。由于各地区奶粉限购政策、国际物流速度、海关清关补税等情况不同，一单海外代购产品快则两三周送达，慢则需等待一月余。
由于奶粉产品性质特殊，消费者们大多需要提前下单或一次多买几罐产品。为什么消费者宁愿多花时间等待也要进行代购？业内普遍认为，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国内外价差和对品牌的依赖度等。
北京商报记者对比发现，部分“洋奶粉”价格相差出一倍。以爱他美卓萃白金版奶粉900g装为例，在天猫爱他美官方旗舰店上一罐产品375元，在淘宝“希贝贝母婴”店铺内价格273元；在天猫a2海外旗舰店，a2奶粉3段白金版900g装产品265元，在澳洲代购“澳品汇海外直邮店”价格为173元；还有消费者在社交平台表示，自己购买的雅培奶粉，美国一罐售价折合161元，国内售价298元。
业内人士认为，对于需求性较强的奶粉产品，价格差距影响了消费者的购买方式。
还有不少宝妈称，自家宝宝长期只喝单独某款产品，换了品牌口味就不习惯，已经形成了品牌依赖。而部分产品国内暂无售卖渠道，为了满足宝宝的需求只能选择长期海淘。
不过北京商报记者注意到，代购奶粉也并不都是愉快的消费体验。在“windeln海外旗舰店”，有消费者在评论区反映自己在海淘的奶粉中发现胶条异物；“SUNNY海外专营店”的消费者表示，由于采购过程不可控，自己两次购买的相同产品容量不一；有消费者到手后发现奶粉日期已不够新鲜；更多消费者顾虑产品难以辨别真假，不确定自己买到的是否为正品……
北京商报记者发现，2021年9月期间，德国爱他美白金版产品缺货，而国内仍有许多私人代购表示可以正常拿货。小红书上有消费者发文表示，自己向代购下单购买后，再向代购方索取单号就发现已被拉黑。还有消费者表示代购商品售后方面没有保证，产品一律不退不换。遇到问题产品，品牌会建议消费者联系购买渠道解决，代购方则称是品牌产品原因，消费者两方投诉无门。
海淘奶粉质量难保证
面对海淘奶粉，消费者更关注的是其质量安全问题。北京商报记者梳理发现，近年来海淘奶粉频频被曝出食品安全问题：2022年1月19日，瑞典通过RASFF（欧盟食品和饲料快速预警系统）通报称，本国出口婴儿配方奶粉不合格，该批次不合格婴儿配方奶粉销至中国。2021年8月底，一德国商人被起诉涉嫌向一对中国夫妇出售假奶粉，这对夫妇以11万余欧元的价格向其订购共计9900罐奶粉欲运往国内，却发现所购奶粉均为假货。2019年，央视曝光西班牙查获了8吨假奶粉，其中大批次通过波兰运往中国，而产品中被检测含有致癌物芳香烃矿物油……
香颂资本董事沈萌分析认为，由于部分国内消费者有通过海淘或代购等途径购买外国产品的消费习惯，催生了国内的代购灰色市场，而且这类灰色商品的规模不小。对于消费者而言，需从正规渠道购买产品，否则质量难以保证。
宋亮告诉北京商报记者，在婴儿配方奶粉的基础配方上，中国婴儿配方奶粉的标准要比国外更严格，规定项目及规定内容的含量要求更精准，所以产品品质方面更严格。
近几年本土奶粉产业加速发展，据Euromonitor数据，国产品牌抓住了政策红利及渠道变迁带来的机会，2020年CR10中国产品牌的占比上升至38%，本土奶粉品牌的市占率进一步提升，这一定程度上冲击了海外奶粉品牌市场。
“从2020年疫情以来，消费者对于海淘代购奶粉的购买比例大幅下降。数据显示，到2021年底海淘代购下降了90%，跨境购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近几年整体海外跨境业务在急剧萎缩。”宋亮表示。
代购易“踩雷”，消费者们应怎么选购奶粉更安全？如何创造安心购奶的环境？
市场监督总局官网显示，如果不肯定手上的奶粉是否从正规渠道购入，消费者可以仔细观察奶粉的包装印刷。查看产品的营养标签、配料表，根据营养标签标识，可帮助消费者判断该产品的营养价值是否满足个人需求。查看包装及配料表，购买乳制品时，要及时查看产品外包装是否完好，是否有生产许可证、检验合格证、产品条形码、生产日期、生产地、保质期和产品类别及属性等重要信息，进口奶粉还需查看是否有中文标签和“CIQ”标志。
据了解，我国已上线“婴配乳粉追溯”小程序，消费者可通过“婴配乳粉追溯”小程序实现扫码查询原料来源地、主要原料的合格证明、产品质检报告等追溯信息。此外，消费者还要留意产品保质期限，做好保存，在标签明示的条件下存储食用。保留好购买凭证用以维权。
沈萌认为，要提高国内中高端奶粉产品在消费者心中的可信度，本土奶粉企业应加强技术研发和产品创新，提升自身品质。
郑秋云提醒道，如果消费者碰到代购、海淘买到问题产品，可先向消费者协会投诉。如果是涉及严重质量问题的，比如产品中含有违禁药品，可以向市场监督管理局投诉举报，也可以向经营者提起民事赔偿诉讼。
北京商报记者 白杨 张函